20. 氓蚩蚩(五)

作者:皮蛋莲子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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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兰香阁桃元县最大温柔乡。

    无论贩夫走卒,高门贵子,无论你衣衫褴褛,身着华贵,只银钱足够,便都进得。

    此时苏齐月换了一身墨长衫,将头发高高束起,手执一把折扇。真可谓“匪君子,如切如磋,如琢如磨。”

    “真要进去吗?”顾清风站在兰香阁门口犹犹豫豫,“进过些地方,要你一个进去。”

    苏齐月用折扇捂嘴角,“瞧着顾大着金汤匙长大,如何去过风花地。”

    “说明正直。”顾清风清了清嗓子,“在家乡时,爱去姑苏河边小茶楼赏赏越剧,听听评弹,那唱得多好听,何必要往些销金窟里跑。”

    可兰香阁妈妈吕十娘可想,他瞧着门口站着两位公子哥,越瞧越俊秀,但又杵在门口动,忙招呼着花娘们拥着就进去了。

    花娘们个个着脂,抹着香膏。顾清风在浓郁香和珠翠香中涨红了脸。

    进了兰香阁,顾清风&xe001扭扭捏捏,敢抬头去正视花娘们。

    “哟。”一位花娘拿着团扇扇了扇风,“位小郎君此番如此娇羞呢!”

    “云梦姐姐可说笑了,娇羞可形容青娥们,形容位小郎君呢!”另一花娘攥着一条丝绢,附和道。

    其余花娘听着两位调笑,纷纷娇笑起

    让顾清风臊得更红了,连忙头就要往门外走。

    苏齐月疾手快,一把拉顾清风衣角,用折扇替他挡了挡脸,凑到顾清风耳边,“欸,顾大,别忘了民做主。”

    顾清风又羞又臊,但苏齐月声音就像魔力一般,生生拉了顾清风抬出去脚。

    “奴家瞧着位面生,第一次。”吕十娘赶走在一旁掩着嘴偷笑花娘们,“要进那温柔乡呐听小曲儿?”

    “吕妈妈。”苏齐月开口道,“香凝姑娘。”

    “。”吕十娘犹豫道,“香凝她今天包圆儿了,得空。”

    “想吕妈妈一定办法。”苏齐月从顾清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,到吕十娘手里,再对吕十娘露出一个温婉笑容。

    “办法,办法。”吕十娘瞧着银闪闪银子,将它小心地收进衣袖,引一间雅座,“公子且稍等,待香凝弹完曲,奴家便让她见您。”

    间屋子就在香凝隔壁,隐隐古琴音与歌声传

    琴音幽婉,歌声嘹亮,凤鸾吹。

    “《胡笳十八拍》。”顾清风隐隐听得香凝所弹。

    “顾大通音律?”苏齐月像欣赏美玉般瞧着顾清风。

    “那自然。”顾清风说道,“《胡笳十八拍》相传东汉大文学家蔡文姬所作,她被虏匈奴妻,虽生子,但依旧思念故土。最她托照顾子,自己毅然归汉。她归乡时所作,想到小小兰香阁,竟将蔡琰《胡笳十八拍》弹奏如此妙,若未融入自己感,定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《胡笳十八拍》在唱思乡与骨分离痛?”苏齐月想了想,“想必香凝姑娘身上故事。”

    “应该。”顾清风思索着,忽瞧见远处一角放着一把琵琶。他登时看兴致,便一把拿起那把琵琶,拨弄了几下,“算清脆。”

    “顾大,你要告诉会弹琵琶?”苏齐月惊奇地望着顾清风。

    顾清风虽然身子骨弱了些,但一会善绣,一会善乐

    “何难?”

    顾清风又拨了几下琴弦,在苏齐月惊诧注视下,缓缓弹了一曲《江花月夜》。

    一曲作罢,苏齐月只觉余音绕梁,若手里娇花、鲜果,定要往顾清风身上砸了。可算知道那些达官贵喜欢听曲了,换做她,她也喜欢。

    北疆善拉胡,声音听起多哀怨凄凉。虽说琵琶也由漠北地传入中原,但似乎吴侬软语更加与琵琶声更加相配。她自小生于北疆,了桃元县听过琵琶,但像顾清风弹得如同珍珠落玉盘,她头一听到。

    “好好好,今夜闻君琵琶语,如听仙乐耳暂明。想醉先生要听了顾大琵琶曲,也要顾大作一首《琵琶行》了。”苏齐月狠狠地鼓掌赞美了顾清风,“顾大,你惊喜知道?”

    “那可多了去了。”顾清风听着苏齐月夸奖,只觉骄傲,那像猫儿般姿态又在苏齐月面前一览无余。

    “高山流水。”香凝抱着古琴从门外走进,夸奖道,“郎君一曲琵琶,让奴家甘拜下风。”

    香凝将古琴摆在一旁。抬头一看,香凝生得肤若凝脂,眉目如画,从身旁走过,只觉淡淡扑鼻梅香。

    果真“香凝”。

    “让位郎君久等了。”香凝坐下,又弹了一曲《玉妃引》。

    曲罢,苏齐月倒也问此番前,她只盯着香凝手上玉镯,确实与尤桑落手上一模一样,想着刘麻子也至于蒙骗他们。

    “香凝姑娘弹得曲子多哀伤。”顾清风细细品了曲《玉妃引》,“此曲包高洁气节。”

    苏齐月瞧了顾清风一,只觉得他学聪明了。如今到先问案件,到先从心入手了。

    “唉。”香凝叹了一口气,“身在污泥地,哪哪都,哪高洁气节呢,郎君莫要说笑了。”

    “女子贞洁从在罗裙下。”苏齐月说道,“梅,傲寒霜。她身处严寒,环境恶劣,&xe001依旧能开出芳香扑鼻花儿。香凝姑娘爱熏梅花香,又弹《玉妃引》,心中想必饱,又何必自怨自艾。”

    香凝见苏齐月一语道出心中事,一热泪涌上双眸,心中动荡,思乡油然而生,“原名柳隐,嘉善。父亲官职虽小,但一身清廉,百姓谋福。幼时家里疼爱,故饱读诗书,也曾想考取功名入仕。未曾想遭逢大变,父亲被污贪污,被贬入狱。男子年十四均施绞刑,女子皆充官妓,从此万般变化皆由。”

    香凝用手绢拭去泪水,苦笑道,“多可笑,父亲那清正廉洁一个,身上破了补了又补,补了又补。冬里甚至找到一双多余棉靴,再也找出他样清苦官员了。可朝廷给他安了个什罪名?贪污?瞧瞧多可笑,给一个清官按个贪污罪。父亲到底下,该多悲愤!”

    “好想父亲报仇。”香凝此时衣襟,但攥着手绢手愈发紧了,“郎君,女子。相貌俊秀隐隐透着一清丽,手持折扇,又能说出如此一番言论安慰。桃元县,非苏秀才莫属。那位,便顾大。”

    香凝认出苏齐月,也认出了顾清风,朝两微微一拜,“位此次前寻香凝,也并了听香凝唱曲儿。事需要香凝帮忙,香凝一定知无言。”

    “柳姑娘果然聪慧过,那们就直说了。”苏齐月一双眸子竟也发红,“敢问柳姑娘中,可一位名叫李解。”

    香凝思考了片刻,“并。”

    顾清风此刻些着急,“果真一位说话轻声细语,爱做诗,看起禁风男子。”

    “顾大说笑了,兰香阁禁风。”香凝说道。

    “那一位身着青衣,爱挽发束发冠,且爱作诗呢?”苏齐月按着刘麻子见着李解时穿着说道。

    “那样一位公子。”香凝疑惑道,“可他并像顾大所说禁风。他豪放羁,侃侃而谈,且他名字叫做李释。”

    “李释?”解。

    “那柳姑娘你戴着玉镯李释所赠?”苏齐月再次注释一只与尤桑落手上佩戴一模一样玉镯。

    “确他所赠。”香凝瞧了一玉镯,将它退下递给苏齐月,“瞧着它成错就戴上了。若对苏秀才帮助,那拿去便。”

    “李释在兰香阁中作何表现?”苏齐月接过玉镯问道。

    “他。”香凝细细想,“每个月都要两三次。每每就弹琴,再与别花娘饮酒作乐,花银子很大方。一次,好几位花娘每作上一首诗呢!诗嘛,确实一般。”

    苏齐月细想了一番,便再过问。问完了自己想问,便拜别香凝。

    “柳姑娘。”苏齐月离开前,在香凝耳边轻轻说道,“觉得柳隐个名字适合你。”

    苏齐月又从顾清风荷包里拿出两锭金子放入她手心,用手裹紧她手,“冰林中著此身,与桃李混芳尘。在雍都等着你,柳隐。”

    离开了兰香阁,隐隐觉得腹中饥饿,就在一旁小吃摊吃烧麦。

    “你花银子倒一点都心疼。”顾清风夹了一只烧麦,蘸了醋放进嘴里,一边嚼一边说道,“李解就变成李释了呢?”

    “世上长相相同,格差异如此巨大呢?”苏齐月咽下顾清风递过另一只烧麦说道。

    “双生子!”面面相觑,异口同声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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